Thursday, August 10, 2006

误.会

列车误班了。

我在等。

等待的意思是,时间过去,而我停留不动。

要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。

而等待是我生命里面所能承受的最重了。我甚至看轻我的文字。

但我又不能说,我在等你。

你和我从来没有期约。

但你和我之间,还没有发生的,可能发生的,成了我生命之最重。之所以重,因为它总在未来。

我在等的时候,脱下眼镜,放在窗前。今天天阴,不大见日色飘移。连风都可以握在手里。只见日光满溢程度不一,对世人不太关心。

从此我想起等。

我都会想起我这在窗前透气的眼镜,外面有人影与世界。只有我和我的眼镜,坚执地与时间厮守。
希望之磨人,莫过于此。

我想到我一生可以消耗在虚假的希望上,心中栗然一惊。

宁愿绝望早早来临。

如果一定要绝望,越早绝望越好。像那些不愿再等误班列车的人,越早决定离开,或走路,或搭车,都好。

只有那些心存侥幸,一直在等。等越觉得自己等那么久不等下去就不太值得,就泥足深陷。越陷越深地等下去的人,最终等到血本无归,然后没顶。

我想,我该如何承受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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