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March 12, 2007

蓝图(前)

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还没爱上你的那天。

就像有些话没说,一些事没做,就错过。不会再有机会。爱上一个人,失去一个人,都是时机。是什么时候?今天,明天,原来还是有差别。心,初初悸动的恐惧,一直响着。

我们很多时候只记得感觉,记不起样子。离开了,久了,样子慢慢模糊。就像我在医院,父亲最后一次清醒时,望着我的眼神,空洞却尖锐。我们都想说什么,大家最后还是没说,他最后一句是:“哦,要回去啦。”

第2天,他就陷入昏迷。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,我轻轻拍他的手,嗯,没告诉你,我其实和她在一起,这几年,很开心。你放心。她,一直在身边。我没有哭,她也没有。好像就等这么一天,可以告诉你。好像又很怕这一天。

我没有大悲,或大喜。

在医院守候两星期,没怎么睡,都做着零散的噩梦。那早,半昏半睡,看到你在一个花园里走着,柔和的光和一对对不熟悉的男男女女,很宁静。是美梦。然后电话响起,说,你不行了。我上到床边,你就走了。

你离开前那个眼神,是孤独的。而我竟狠狠的没有留下来。我们都太冷静,从来不懂得处理。爱,这个字,太难。重得连抬脚潜逃的力气都没有,只是呆呆看着它,来了,又流逝。

一次一次,故事周而复始。寂寞当中,我们习惯在凌乱的记忆里寻找继续仰赖存活的证据。

爱情的蓝图,原来这个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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